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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同人】谷山日记. 4(隆万)

(谷山笔塵好多高张糖,于慎行真的站高张。至于为什么文中不称张太岳阁老,因为他年轻,所以文中隆庆年间就叫张大学士好了。P.S.:谷山里面徐阶的黑料太多了,明着黑暗着黑...于慎行真是嘉隆万第一徐阶黑。)

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,也是我对政事的想法,真正开始成形的一年。最遗憾的莫过于赵老师的离开,而座师李阁老找我吐槽越发频繁,他甚至告诉了我,所谓翰林院八卦小组存在的真实意义。

隆庆四年 xx月xx日

座师李阁老见我已经熟悉了翰林院的工作,鼓励我多学习各方面的知识,天文历法,地理水利,要多涉猎。他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,说当年太多时间都去钻研写青词了......

翰林院的书阁有很多书,我对历法产生了兴趣,还认识了几位钦天监的兄弟。昨天下班去找一位兄弟请教的时候,他无意说起高阁老派人来问,最近的一个假期天气如何。我到今天才反应过来,想到高阁老一回来张大学士就和他从往甚密......

我立刻找了八卦小组的几个兄弟,心想之前都是听八卦,这次终于有机会贡献一下了。大家都很有兴趣,我们商量了一下,反正放假,我们可以分别去以前他们常去的几个地方蹲点,一组去北海划船,一组去香山,其他的去几个著名寺庙。反正放假,即使偶遇,也不会被怀疑。

隆庆四年 xx月xx日

兄弟们说,所有地方都扑了个空,没有见到高阁老。

隆庆四年 xx月xx日

破案了,一个和张四维学士关系很好的前辈告诉我,张学士十分崇拜高阁老,而且家里很有钱,于是在高阁老抵京前就替他装修了官邸,并栽种了一些名贵花木。放假那天,高阁老邀请张大学士去他的官邸赏花。高阁老赞赏了张学士送的花木,说张学士品味不凡,那些花张太岳也很喜欢。张学士听了非常高兴。

隆庆四年 xx月xx日

最近赵老师看着心情不太好。直到兵部尚书霍冀致仕,我才知道他在奏疏里跟兵部尚书霍冀互相指责。他们意见不合,老师想改革兵制,但遇到重重阻挠。虽然弹劾风波以霍冀被迫致仕结束,但他的脸色始终很阴沉。

今天我小心翼翼地去找他请教,他看到我倒是笑了笑,透着几分无奈。他说我论政切中时弊,持正不倚,将来前途无量,朝廷就靠我们这些后辈了。

我赶紧谦词说自己还差得远,他说你还年轻,从我这里学些道理也罢,别学我这脾气。

这时候陈以勤大学士来找老师,我很少见到陈阁老,他向来低调。我拜别了赵老师,离开的时候隐约听到他们在用蜀地方言说着什么,以及叹息。

隆庆四年 xx月xx日

陈阁老致仕了,看来内阁的矛盾日益激化。今天去请教殷老师,没想到他也谈起高阁老,说他刚回来结党谋私,排挤忠良,颇是愤愤不平。

赵老师生病了,并婉拒了门生探望。

隆庆四年 xx月xx日

李阁老又来找我聊天了,说最近太岳都不去找他了,语气中颇有些哀怨。

我心中大概知道,大多数矛盾的结,系在已经致仕的徐阁老身上。高阁老和徐阁老水火不容,而李阁老又被视为徐阁老的人,现在张大学士,是完全倒向高阁老了吗?

李阁老叹了口气说,现在只剩孟静来找我吐槽,到最后一起研究研究禅学,清静清静。

我很惶恐地问座师,为什么会找我聊这些?李阁老神色很微妙,你就快知道了。

隆庆四年 xx月xx日

最近徐阁老的事引起了很大风波,他占有大量田庄,仆役不计其数,儿子贪赃枉法,被高阁老下狱论罪戍边。我听说他的家族中占有松江绝大多数的棉田,雇佣了很多织工,年入巨万,相比之下赋税交得很少。高阁老的亲信在朝野把案子的细节传播开来,我很容易打听到。

我逐渐明白了张大学士为什么会选择和高阁老一起,私人的恩义与公义,总是太难下决断。这件事,我的座师李阁老做不到,那赵老师会如何选择呢?

赵老师病好了,正好最近积压了不少事,还有心中的疑惑,尽管知道赵老师与高阁老不合,我还是鼓足勇气去问赵老师。赵老师并没有生气,他说国库亏空长年积弊,缘由在土地兼并,大家知道缘由,要解决问题又太难。高阁老这样做,没有长远计划,以公义泄私愤,罔顾徐阁老对社稷的贡献,一意报复,将来如果再要推行这样的政策,大家都会想还是私怨报复,而不是出于公心。

他说,你知道吗,家里人求徐阁老救儿子,徐阁老被逼得跳进湖里,幸好被身边人即时救起来。

我不知道如何回答。

隆庆四年 xx月xx日

赵老师终究还是致仕了。京察的事引起轩然大波,他指责执掌吏部的高阁老以权谋私,高阁老的人弹劾他,他在奏疏中提出辞职,愤然抗辩,指责高阁老专权,触怒了圣上。圣上没有挽留他。

这个结果不出乎我的意料,在了解隆庆元年举朝弹劾高阁老之事后,我就知道圣上和多年陪伴他的高阁老感情很深。圣上虽然也器重赵老师,但是他的根基,终究无法同高阁老相比。

唉,我终究还是逐渐领悟这些事情了,现在还在台下,将来有朝一日,是否会是戏中人?

隆庆四年 xx月xx日

李阁老忽然来对我说,今晚你去送一下赵老师。我很诧异,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,李阁老说,你去吧。

我来到赵老师的官邸,老师正在整理他这几年在京中的手稿。见我来了,他笑着称呼我的表字,坐吧,可远。

赵老师的神色看着比之前轻松不少。我有些茫然地坐下了,接着听他说石麓公,也就是李阁老,让我告诉你一些事。他还说知道我很崇拜张大学士,他看出来了。

我知道赵老师和张大学士关系也不好,很庆幸他没把我记小本本。

赵老师说,他确实一直记挂着徐阁老的恩情。当年庚戌之变,是徐阁老给了他挺身而出拯救社稷的机会,即使因此受罚被贬也未曾后悔。而隆庆元年又是徐阁老让他复职并拔擢他。他与张大学士的矛盾,是因为知道了徐阁老的致仕,与张大学士有关——张大学士在高阁老离去之后一直与他联系不断,并谋求复起。那时候他觉得,张大学士刻意取媚深得圣眷的高阁老,并背叛了自己的恩师。

后来徐阁老家族的案子爆出来,他才理解了一些张大学士的选择,并惭愧当时针对他太过,尽管他依然无法完全认同张大学士所为。

然后他说,张太岳为政之能远胜过他,他让我好好跟张太岳学习。

最后他说,在翰林院里教学生不自在,他还是怀念在家乡的时候,可以跟学生畅快地讲学,现在他终于又回去了,而且也应该,不会再回来了。

隆庆四年 xx月xx日

送别赵老师之后我一连很多天心情复杂,今天我终于决定去找座师李阁老问个清楚。

赵老师走后李阁老感觉更寂寞了。我也逐渐理解了我的座师,他的升迁全由先帝的旨意,在六部大臣中毫无根基,所以虽然身居高位,一直如履薄冰,也不敢掌事,害怕得罪任何一个人。

座师的性格很温厚,连刚傲如赵老师都与他交好,尊重他首辅的地位。但是高阁老不会。

李阁老见我来了很高兴,直言不讳地说孟静走了他也在这京城待不了多久了,他早想退休了。张大学士也终于来找他聊天了,说赵孟静这个人虽然挺烦的,但也只有他敢直言回护徐老师,有些事,我们都没办法,他能拉着一下中玄兄别做太过头。

所以我再一次问他,所以为什么让我去送别赵老师?赵老师门生无数,为何要我去听他讲这些事?

李阁老说,治史为贤者隐,也难免为尊者讳,此可垂范后世,却终究有所缺憾。而民间记史,道听途说难考,追逐隐秘秽闻,亦失公正。翰林身在朝中,多知朝中隐事,可以在他们的自己的笔记中留下一些正史之外的记录,聊做补充,任后人观。

而选来做此事之人,持心需正,论事需公,不可有以这些隐事结交攀附,求飞黄腾达之心。而不管是徐阁老高阁老,还是张太岳和赵孟静,是他的师友同僚;他们的事,只能交由后人记录公开。等你整理好这些资料的时候并公之于众的时候,他们,还有我,应该都已作古。

摸着我的良心说,我还是挺符合的,感谢座师认可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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