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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春秋. 晋】九原游(叔向赵武/赵盾/士会,EG)

”同我去散散心吧,叔向。“赵武望了眼半人高的竹简,转向叔向道。

”好啊,正卿想去哪?“叔向听见这句话立刻摩拳擦掌,在他的概念里散心就是去打猎之类的。作为一位虎背熊腰身手过人的著名勇(zhi)士(nan),大家都觉得他给立如不胜衣的赵武当助手非常好,阴阳平衡。

”备车,去九原吧。“赵武想了想说。

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叔向怀疑自己听力出了问题,有去墓地散心的吗?赵武的童年阴影晋国士大夫众所周知,赵武平日常心怀忧惕。再去墓地,不是更致郁吗?

然而叔向并没有听错,一瞬间他从在打猎的马车上野兽环伺中保护赵武的幻想里清醒过来,收拾收拾准备和赵武去九原了。

今天的九原也非常热闹(x,原因是郭偃神棍了一把,对众鬼说,我占了一卦大家出来吧今天有好戏看。

赵盾远远就望见了自家旗帜飘扬的车子,高兴地说:“啊,孙子你终于长大了,这是带谁来看我了?”

“还能有谁,韩起呗。”韩厥顺口回答。

“哈哈哈哈韩小弟,你再仔细看呢。”赵盾脸上露出了迷之自豪的微笑。

韩厥连忙瞪眼仔细看,“原来是羊舌肸这小子,看起来勇猛矫健,不错。贤侄真是广揽才俊啊。”

待赵武一行车驾渐近,九原上的鬼魂们也聚集了过来,静等好戏。只听见赵武举目望向寂静的墓地,对叔向说:“如果亡者复生,先生想与谁同归?”

叔向想了想,“阳子吧。”

赵盾一听微楞,阳子,阳处父,正是为他而死的。若不是阳子力保他为正卿,岂会为狐射姑所害。

众魂也静了片刻,忽然炸开了,原因是不知谁说了一句:“这是表白啊!叔向之志,愿效阳子,为赵武死而后已!”

赵盾激动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,孙子能得到这样的人,太不容易了,简直是我的阴德。忽然被人拍肩说,淡定淡定,你看你孙子咋没啥反应呢。

赵盾转身,看到一张他不太爱看的脸,士会。

只听见赵武说:”阳子行事廉正,却不免于祸,智谋有所不足。“

听到赵武这话,赵盾无言,韩厥摇了摇头,郤克更是吐槽道:”这孩子,真是不开窍啊。“

叔向也发现赵武的脑回路完全没明白他的意思,索性说:”狐偃舅犯吧。“

赵盾的脸一黑,怎么叔向这么快就转到自家对头狐氏了呢,好吧,狐偃确实是个人才。不过......

"哟,叔向这小子这么傲娇啊,怎么瞬间变对头了。”郤克适时补刀,赵盾的脸更黑了,身后的士会笑得一脸人畜无害。

赵武很自然地用狐偃见利不顾其君,逼着重耳沉玉与之盟誓的傲娇黑历史再次否定了叔向的回答。在墓里正睡觉的狐偃打了个喷嚏。

叔向见自己两次都被堵了回去,索性反问赵武道:“正卿想与谁同归呢?"

赵武并无思索,立刻认真地说:”范武子吧,纳谏不忘其师,言身不失其友,事君不援而追,不阿而退。“

众魂一惊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士会身上,士会依旧笑得温和无害,连他前上司荀林父也感慨了一句,真.鬼生赢家。

赵盾沉默间,韩厥凑近耳语道:”赵兄真是好人啊,士会黑你那事,没跟你儿子们说?“

”算了,反正我也坑过他,扯平。“

赵盾这话声音没压住,被离的很近的士会听见了,摊手道,是啊,不过赵兄洪福在身,纵天狗又岂能食日。

赵盾感觉自己快要压抑不住尴尬的怒火了——当时他本来商量好和士会一起去进谏灵公,结果走到宫门口的时候,士会对他说自己先进去,如果进谏无效赵盾再来,双保险。赵盾没多想就答应了,没想到灵公那熊脾气,不知道士会说了些啥大道理长篇大论,估计在士会面前憋了半天,再见他时候憋不住了,到后来竟然放狗想咬死他。而他赵盾被称为夏日之日,众魂也是知道的......

"说好的不提这事,咱俩相安无事呢....."赵盾冷冷地盯了士会一眼,周围气场一变,连带人间风云动,细雨飞。

士会收起了笑容,淡淡道,”也罢,彼此彼此。终究过去了,现在,已是我们子孙们的人间。“

叔向没有评价赵武的回答,这个回答也无需他评一字。他早知赵武之志,在安邦定国,如同当年士会曾在邲之战后晋国衰颓之时弥平盗贼之乱,还世道清平。卿有此志,肸竭力辅佐而已。

九原的雨中,叔向撑起了伞,赵武在赵氏墓前静默片刻,与叔向一同离去。

一早的脑洞,一文交两差 @大作死  @柘弓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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