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可转载,不要点赞我评论

【同人】宿命(袁崇焕/刘兴祚主,辽东众)

简介:浅嗑一下这绝世冷cp,带一点黄龙尚可喜,皇太极代善,算是看太师的皇太极传完结纪念。看的时候专门去知网找了刘兴祚的论文看,他跟袁,毛,后金那边确实很多事也是有争议的,那就按我想的来写吧(x)


“小将军,您想好要跟谁了吗?”

“跟着黄副总爷吧,他是关宁军过来的,这些年在这皮岛也太憋屈了。现在督师亲自出手整编咱们东江镇,黄副总爷必被重用。而且他会打仗,他带咱们打仗,能杀鞑子,给父亲报仇。”

夜晚的喧嚣和篝火淹没了并不算隐秘的对话,尚可喜和亲兵交代完,便若无其事一般,帮着士卒们杀牛宰羊。他出身辽东将门,父亲在与后金的战争中战死后,父亲的亲兵们便都跟了他。如今袁督师来了皮岛,杀了总兵毛文龙,并没有引动太大的风浪。今夜还安排几位主要将领坐在一起把酒言欢,将来要齐心协力,把东江的兵带起来,真正成为牵制后金的力量。

尚可喜远远望向主帐,那边的篝火格外热烈,刘兴祚和陈继盛分坐在袁崇焕的两侧,再接着是刘兴治,毛承禄,沈世魁,黄龙等人,纷纷向袁崇焕敬酒。觥筹交错间,皮岛原先诸将也是心怀忐忑,那个看起来瘦小的督师行事格外利落,他主政辽东,那弟兄们的走私买卖将来还能不能做了。不过督师许诺大家涨军饷,众士卒一片欢呼,将领们自然也向督师敬酒谢恩,场面上一片其乐融融。

站在远处的尚可喜也跟着欢呼,恍然听到熟悉的声音,原来耿仲明兄弟也在不远处。耿仲明之前也算是毛文龙的心腹,走私之事多托付耿家兄弟。尚可喜与耿仲明打了个照面,耿仲明本来心思复杂,只是场面上应和罢了,猛然看见尚可喜,打招呼时脱口而出的还是当年大家给毛文龙当干孙子时起的名字。

尚可喜毕竟年轻,当下脸色就变了,好在夜间也看不清,耿仲明连忙改口,打了个招呼就走远了。尚可喜也不再理会他,转过身,继续望向主帐方向,观察着上官们觥筹交错,直到夜深散去。尚可喜看到黄龙不胜酒力,便走近了些,在他歪歪倒倒的时候掺了一把。黄龙喝得醉眼朦胧,看身旁是个有些眼生的年轻人,尚可喜连忙道:“副总爷,末将尚可喜。”

终于拿回了自己的本名。

出身将门的军人,谁愿意抛弃的名字与尊严,给人当干孙子,正经仗打不了几场,尽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?

此时天色已微明,尚可喜一面跟黄龙的亲兵打招呼拉关系,一面扶着喝醉的黄龙,晃眼间看到刘兴祚跟在袁崇焕身后,心下也明白刘兴祚才是袁督师心中将来执掌皮岛,策应关宁军之人。只是他毕竟在鞑子那边太久,尚可喜此时也不太信得过他。

 

袁崇焕与刘兴祚都是心事重重,自然不会喝多,岛上海风一吹,也就思绪清明了。袁崇焕敢如此行事,直接杀掉毛文龙,很重要的原因便是与毛文龙交往颇深的刘兴祚与袁崇焕透了底,说皮岛中并无死忠于毛文龙之人,而他带来的这些后金夷丁,战斗力足以威慑想作乱之辈。虽说有过合作,这也是刘兴祚第一次与袁崇焕深谈。借了几分酒意,刘兴祚将这十多年在后金出仕所见所闻全盘道出。袁崇焕安静地听着,道了句:“我听出来了,皇太极,是比努尔哈赤更难对付的对手。”

“督师,恕我直言,他像个汉人君主,辽南汉人当年对奴酋的恨已逐渐被安抚了。”刘兴祚叹了口气道:“最好的时机,到底被毛文龙错过了。”

“那你后悔来我大明么?我早就听说奴酋待你不薄,皇太极与你家兄弟相称。”

刘兴祚闻言,郑重地跪下道:“我本就是被奴酋掳去的辽人。辽东的汉人,如何甘心给鞑子做包衣奴才。要想不当奴才,就得在鞑子攻城时当炮灰。鞑子当年搜杀无粮汉人,在我坐镇过的辽南四州大肆屠戮,我想救他们却救不了,血海深仇如何能忘。如今皇太极虽然安抚汉人,可鞑子终究虎狼心性,谁知道将来又会如何。实话说,若是其他人,我也不敢来投,可孙督师愿意信我,袁督师您,让我看到辽人还有安居乐业的希望。辽人能在大明朝安定下来,便不会去投鞑子。”

袁崇焕扶起他,“师相也曾与我道,刘将军是为了辽人来投的,我信得过你。将来东江镇要策应关宁军,反攻辽南,还需刘将军之力,先将东江镇的兵练出来。我看东江镇不乏壮士,只是在毛文龙手下荒废了。”

两人谈了半宿也累了,便靠着海边的大石头坐下,直到破晓之时,血红朝霞染红天际,袁崇焕叹道:“边境之地,人心似水,民动如烟。辽人安居乐业,愿我在有生之年能做到。”

“东江的未来,就交予你了。”袁崇焕眼中带着几分疲惫,自顾自叹道:“这阵子在东江耗费了太多精力,不知奴酋那边怎样,我要赶回宁远了。”

 

刘兴祚望着远去的督师船舰,暗叹终于遇到了让他看到复辽希望的督师,让他愿意投入余生去赌。

半年之后,皮岛局势安定,刘兴祚便赶往锦州与袁崇焕商量后续。袁崇焕听他讲完东江镇练兵的进展,很是高兴,谈着谈着便与他聊起了当年与熊廷弼相见时,熊廷弼曾详细讲过三方布置的方略,可惜当年广宁丢得太快。

“东江镇交予你我放心,登莱水师还需要协调训练。奴酋势大,要平辽,要协同整个蓟辽以及山东的力量。”

刘兴祚记得谈起往事时,袁崇焕面露忧思,不过两人谈及未来的战略,袁崇焕还是坚定而乐观的,还带着他去看关宁军的训练,问关宁军现在比起他看到的八旗精锐,还差在哪,将来总有一天,要能与八旗在野战中一争高下。

秋高气爽,天朗气清。本欲回东江的刘兴祚为风浪所阻,他甚至有些暗喜能在袁督师身边多留些时日,让袁督师更信任他,便每日随他巡视。他早已了然,平辽是袁督师一生事业,大家都是把身家性命投进去的人,相互信任也无需太多言语。

偶然刘兴祚看到袁崇焕靠着城墙吹笛子,声音断断续续,很是生疏。刘兴祚走上前,笑道督师好兴致,袁崇焕说年轻时候在家乡,也常与朋友登楼吹笛,吟诗作赋,好不快活,今日忽然想起,找了把短笛,可音律都忘得差不多了。

“刘将军是开原人吧?”袁崇焕说着,“收复刘将军家乡之时,便是奴酋穷途末路之日。我们一步步来。”

刘兴祚也随袁崇焕笑了笑,他自然知道有多难,可也愿意去赌。

 

可没想到赌输的这么快。在他滞留锦州之时,便得知了皇太极绕过关宁锦防线,从蓟镇入关的消息。袁崇焕连夜点兵入关勤王,刘兴祚深知凶险,便道:“我熟悉皇太极,请让我也跟随您入关。”

“我已把东江镇托付给你。东江势力错综复杂,尚未完全消化,还需你镇守,不然我们的心血便付诸东流了。”

袁崇焕像是预料到什么,又回头补了一句,“将来,带好东江的兵,听孙师相的。”

刘兴祚知袁崇焕此去凶险,却未曾料到他是被皇帝逮捕下狱。知道关内危急的他还是坐不住,决定带着几百亲兵入关勤王,也带着某种渺茫的,想为督师脱罪的希望。勤王之前,他劝弟弟刘兴贤道:“如果督师被定下叛国之罪,那我们也会被朝中人视为后金奸细,再无出路。”

他带来的女真夷丁们,开始还是习惯地称呼他为爱塔,这是努尔哈赤为他起的满语名字。投明之后,这些夷丁们开始努力学汉语,开始和汉人一样,称呼他刘将军。

他死在赶往永平的路上。在济尔哈朗和阿巴泰的围追堵截之下,身中数箭,追上的后金将领长枪抵在他的胸口,逼问他:“爱塔,老汗王与大汗,还有大贝勒,都待你恩重如山,为何要背叛。”

失血过多的刘兴祚只剩一句话的力气,只道:“我刘兴祚,是大明朝的汉人。”

后金将领一枪刺穿了他的胸口,挑起来放在马背上带回军营。

 

皇太极命令涉嫌放走刘兴祚的代善一家,将刘兴祚碎尸万段。

代善面无表情拿着刀对着刘兴祚的尸体砍了一阵,皇太极才让他住手,拉着他走回大帐,开门见山道:“袁崇焕已经背上叛国罪名下狱,我们也打通了入关的路。关内又动乱四起,什么时候灭掉大明朝,取决于我们。现在,你不会再想两头下注了吧。”

代善缓慢地跪下道:“我从不曾怀疑大汗的能为。”

就算被看破了,代善也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心思。放走刘兴祚,除了旧情,确实有那么一丝是为自己打算。他知道皇太极有集权之心,阿敏会是他第一个下手的对象,如果将来皇太极对他下手,他能去大明朝求一条活路。

“二哥,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们的情谊。”皇太极一把拉起代善,“二哥,只要我们兄弟齐心,定能步步吞噬明朝。”

“大汗,是我错看了爱塔。我对大汗别无二心,今后定当立功赎罪。”代善咬死这一点,皇太极也像是得到了某种保证,笑道:“方才是我冒犯二哥了,我们兄弟之间,可不能被这一介叛徒离间。不然和那自毁长城的城中小儿有何区别。”

皇太极说着,已经换了笑容,拉着代善走出营帐,看着代善的两个儿子,也是自己向来倚重的岳托和萨哈廉站在帐外,便叫他们入帐,和代善一起商议军务,仿佛什么事都未曾发生。

 

下狱之后的袁崇焕并不知道刘兴祚已死,被安上这样的重罪,除了要拉回祖大寿之时官员们有求于他,其他时候官员僚属都避之不及。在狱中的袁崇焕又想到了熊廷弼,虽然只有一夜相见,熊廷弼毕竟将很多事交待于他,至少他可以努力去挽救危局,可他现在,未完之事已无法托付任何人。他一死也就罢了,关宁军倒是托给祖大寿了,可蓟镇的防务将来要怎么办,还有刘兴祚,他会被当作奸细么,才被收编的东江镇会不会又陷入混乱。可除了寄希望于孙师相能挽救危局,什么也做不了。

他把想到的很多事写下来,悄悄问同情他的一位锦衣卫,能否替他带出去,带给孙师相。锦衣卫终究不敢这么做。毕竟太多人盯着他,太多人想要他死。如果被发现,还会连累了孙师相。

于是袁崇焕写完也只能哀叹一声,散落的稿纸有时会被看到的锦衣卫带走,也不知拿到何处,但那些人是想让他死的,他知道。

后来受审时候,那些人问到刘兴祚之事,袁崇焕才知道刘兴祚早已战死。袁崇焕自嘲一笑,趁人头还在,用人头担保刘家兄弟,是真心投效大明朝。

审问之人冷笑一声,那你可知刘兴祚之弟刘兴治暗通皇太极,在东江造乱,是不是你在东江镇安插的皇太极的暗桩。

袁崇焕已无法得知前因后果,只摇了摇头,长叹一声,东江终究还是陷入内乱。

 

东江镇的黄龙本来是从关宁军调来的,后来又被老上司孙承宗调入关内参与四城之战,驱逐后金。袁崇焕身负重罪下狱和刘兴祚战死的消息传来,皮岛暗潮涌动,尚可喜也只是震惊了下,但他还太年轻资浅,蹚不了这趟浑水,也不知道将来会怎样,只盼望着黄副总爷也能立功回来。

然而袁崇焕与刘兴祚之死,还是引爆了皮岛的火并与杀戮。升为总兵归来的黄龙也未能幸免,遭遇兵变,虽被尚可喜所救,东江镇终究还是分裂了,在猜忌叛乱中相互厮杀,再也无法担负起袁督师曾经寄望的重任。

很多年之后,尚可喜已经垂垂老矣,最早跟随他,称他为小将军的亲兵们,几乎都已故去。竭力抵抗吴三桂叛军的尚可喜却被长子发兵围困,有心无力又重病缠身的尚可喜在半昏半醒间,却忽然听到那句:“小将军,您想好要跟谁了吗?”

恍惚间他看到那天夜里皮岛的篝火,把酒言欢的袁督师与众将,早已在与后金交战中埋骨旅顺的黄总兵醉得有些站不稳,靠着他的肩膀说,咱们正经打仗军人,要有出头之日了。

尚可喜惊醒,触手所及,却是他让家人随时放在身边的,皇太极赐下的衣冠。

评论 ( 7 )
热度 ( 38 )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于可远的谷山笔 | Powered by LOFTER